錳砂過濾器和眾多被報道的癌癥村一樣,河南沈丘的這個村莊也因污水毒氣的籠罩與滲透,使得人們生活在糾結和不安之中。而這只是中國“癌癥村”不斷增加的殘酷現實的縮影。

在地方GDP與環境污染博弈的進程中,癌癥的話題由來已久。早在2009年,有論文研究指出有197個癌癥村記錄了村名或得已確認。2013年2月,一份基于調查材料的“中國癌癥村地圖”里,村子數量被認為超過247個,涵蓋中國大陸的27個省份。

事實上,“癌癥村”數量或許遠超過中國癌癥村地圖所載。這些“癌癥村”集中處于工業區周邊或城市下游,形成對城市的一種恐怖的包圍。與大城市多因不健康的生活方式所致的“富癌”不同,“癌癥村”多是以環境換取經濟發展模式下的犧牲品。

在已知的“癌癥村”中,鄉村被有毒化學品污染無疑是共性。2011年,全國共200個城市開展了地下水質監測,其中“較差極差”水質監測點比例為55%。即使是北京,淺層地下水中也普遍檢測出了三致(致癌、致畸、致突變)物質。在全國655個城市中,400多個以地下水為飲用水源。地下水一旦被污染,所造成的環境與生態破壞,往往長時間難以逆轉,這不僅意味著水危機,更令人擔憂,“癌癥村”之后,會不會又有“癌癥城”?

環保部部長曾多次警告:開寶馬喝污水是對現代化的諷刺。然而對“癌癥村”中的人而言,環境問題已遠不只是“喝污水”的問題。覆巢之下,難有完卵。對更多地方的來說,自己的家園離“癌癥村”還有多遠,是頭上揮之難去的陰影。環境污染不絕,我們所有人都是環境災民,無處可逃。

污染具有滯后效應,對人體健康的危害是不可逆的,其災難性的后果會逐漸顯現,隨著時日遷延,危害更會與日俱增。說“癌癥村”是生態危機的一次預演,絕非危言聳聽。我們現在要做的,就是釜底抽薪,不讓“生米”煮成“熟飯”。而在“生雞蛋”被煮熟之前,我們還有多少時間?以“鐵石心腸”、鐵的制度、鐵的手腕治污,已是刻不容緩。

如果說“下水道是城市的良心”,那么,在癌癥高發、癌癥村密布的現實面前,地下水就是一個國家的良心。每一條被污染的河流都在為我們的前行增加負重。